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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台上那个洋溢着青春美丽的人儿,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发丝,每一刻的动作。或是踮起脚尖,或是低垂着头。静止的,动态的舞姿。
她的年龄大约十六岁,这岁数,就算有很多青春期的烦恼,却应该很快乐吧。
可是,为什么呢,她那双乌黑的眼睛,却透着股绝望的光?为什么呢,我能感到她那心儿就如潭死水一样?为什么,我也有一种难过的感觉?
“由命,你了解一种痛苦吗?”安檬突然问我,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对劲,柔弱如水。
我转头看向安檬,她并没有意识到,刚刚那些时间,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台上的少女上。她的神情很是悲伤,那张爱笑的脸上,此刻也布满哀愁。
“什么痛苦?”我问道。问痛苦,我当然了解咯,只是,这世上幸福只有一种,痛苦却有那么多种,她问的,又是那种呢?
“一种,亲手安排好一切,你所想要的伪现实,过程中却会将美好的东西,硬生生毁掉的痛苦!”安檬头半转,像是要看,又像是不看台上的少女。她面部扭曲,这扭曲不知为何,却赋予了她一种诡异的美,接近妖魅。
然而,我能看见她在抽泣,偷偷地在暗地里,人们看不到,我却看到了,她宛如一朵被遗弃街角的红色蔷薇。
我突然,心中有些怜惜,怜惜安檬,也怜惜台上的少女。她们都是好姑娘,很好很好的姑娘。而我单纯只是个恶人。
那在这世上,又是什么,在摧残她们,又是什么,在改变着她们呢?没人能给我答案。
就算是时间,也不会给我答案。
我没有马上说话,只是将她轻拥入怀,没有任何顾忌与猜疑。她的身体很凉,比死人体温也高不了多少,犹若砭骨寒冰,并且不停地在颤抖着,像只凛冽寒风中的流浪野猫。
我却不在意,她现在是多么真实啊,而我独怜这种真实。未来到底怎么样,红粉骷髅也好,风月难解也罢,都是混账话。
“抱着我,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我声音很小很小,只有近在眼前的安檬才能听到,“人这种生物,最需要温暖了,就算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
我们就这样抱着,两个受伤的躯体,互相依偎取暖。就算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
我突然发现,在这里,万物喧哗之地,其实只有三个人是存在的,不多不少。
舞台上的少女,光圈包围着那位,是表演者,向着台下阴沉沉的观众席;黑暗中,我和安檬欣赏着她的演出。虽然她的身体没有随灯光摇摆,却能察觉到,她将一直孤独地探戈。这一幕,就像是大戏院中,包下整个场子的富人夫妇与一位倾国舞者。场景够合拍,气氛正浓郁,不正是挺好的吗?三人行,一个人提供前所未有的快乐,另外两人收获到无法言语的欢愉,不正也是挺好的吗?
假想:我们就在剧院内。
台上的舞姬在旋风般急转,诉说着世间的悲欢离合。而此时我和安檬则在观众席窃窃私语。
安檬:“让我们互相告诉对方一个很大很大的秘密吧,不准不说哦。我先来讲吧。”
我:“好。我数一二三,然后就开始吧。”
安檬:“……”
我:“一。”
“二。“
“……三。”
第一场,第一幕,也是最后一场,最后一幕。
两个戏子的辉煌一场,绝美,无双。
正式开始。
安檬 是很久以前吧,在一个很富有的人家,生活着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我 噢,一个老套的开头,就像是一个平庸的人物,一只散败的破败风筝,一部扯淡的黑白电影,不过我却喜欢。
安檬 她和爸爸妈妈幸福生活着,如果这样能到永远,她想,那该有多好啊。
我 按常理出牌,这个家庭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不幸吗?
安檬 可怜的小姑娘的妈妈,她的妈妈,被残忍杀死了。
我 嗯……她为什么死了?
安檬 死于一场本不会有的意外,小姑娘敬爱的父亲,女人亲爱的丈夫引发的意外……
我 是什么意外?快说说吧!
安檬 现在该你讲秘密了,请你不要太着急了呢,得到什么就理应付出什么。
我 唉呀,我的心里此刻就如被关地紧紧的潘多拉魔盒疯狂吸引一样,里面可以说得上是充满了好奇,你的这行为真是叫我痛苦万分。算了,毕竟为时还尚早,冷眼旁观的主也不急于一时,那我就开始讲了吧。
安檬 啊呀,快说吧,快说。
我 这个故事也是在很久以前了,在中国某个小城市里,有着个小男孩。跟小姑娘一样,他也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疼爱孩子的父亲,贤惠漂亮的母亲,还有一个世上最活泼可爱的妹妹。你看,是不是很让人向往?
安檬 ……或许是吧。接下来呢?
我 哼,可惜令人向往的东西却总是如海市蜃楼般容易逝去,跟那个小姑娘一样,接下来世界上某种古怪的丑恶发生了,它能毁灭一切好,万物却没有其一来毁灭它。
安檬 包括天堂吗?
我 这世界很复杂,然而层层框框中并不见那神圣的光辉。天堂或许是有吧,却终不会有上帝他老人家。
安檬 如果没有天堂,那么地狱是否存在呢?
我 地狱大抵是有的,毕竟人间就有千千万万的印证,只是有没有撒旦我就不知道了,然而不过,和他相似的活人却不计其数。
安檬 哦……没什么意外的。
我 那我就继续讲小男孩的故事吧。那场意外,嗯……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呢……好像是一个深秋吧,他,我说的是小男孩,与一家同去游乐园玩。他就永远记住了那天妹妹多么多么甜美的笑容,那些永不褪色的甜蜜回忆。当然,他也永不能忘那天发生的惨剧。
安檬 那是什么?
我 抱歉,亲爱的小姐,我得先去一趟洗手间。
安檬 喂喂,我们这是在演戏剧呢,别这么不专业好吗??
- - - 分 - - 割 -- 线 ---
然而,安檬还是同意我去洗手间了。
当我穿过依旧疯狂又喧嚣的人群,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姑娘也依旧微笑看着我,就这样,静静地。突然间我有种想法。或许,有天我们会相隔很远很远,心儿却一直相连。那时我不知自己的想法会很快就灵验,更悲哀的是,我们的心是以她仇恨我到至致死敌却热恋我到直致一体的方式连接着,狠狠地碰撞着。
在洗手间里,我没干别的,只是洗了一把脸。当冰冷的水哗啦啦冲洗过后,我抬头,望见幽暗的镜子中那位先生,他也凝望着我,四目相对,直至可叹的永恒。镜子里还能看到一扇窗,然而,这是在大地的下面,不能看见天上的星河,又或许是月明星稀?
出了洗手间,我仿佛又进了三人剧场内,没有众生了,只看得到舞台上那个少女,她似乎在轻飞曼舞着,她似乎在吟唱着,她似乎和镜中人一样在与我对视着,我们相互就注视到了,也是个永恒,悲哀地,被定格了的画面。
然后,我又回到了现实。看到在台下那布满阴影的地方,那个叫宏明的男人,已显衰老却仍旧野心勃勃的面容上有享受似的微笑,恍惚中,和安檬有些相同。不一会儿,他转过了身,那黑色的燕尾服就融在了黑暗中,我也走回座位,坐在安檬的身边。
间幕结束。
我们的戏,还远远不够。
我 让我们继续吧,可是这次该从你开始,不然可不公平。
安檬 小姑娘父亲的身份其实不简单,他是一个黑帮老大,这座城市中的有名人士中的一员。然而,他又很平凡,是一个看重家庭的好父亲,好老公。可是,他改变了,被一颗珠子改变了。
我 珠子?请继续说下去。
安檬 是的,一颗珠子。是一个自称螔蝓的神秘人给她父亲的。
我 螔蝓?不是蜗牛的古称吗?那人为什么取这种名字?
安檬 由命,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真是了不起呀!
我当然知道,甚至我连字典上的字句都清楚记得。这是刘基在《歌行•二鬼》中曾经写过的:“生甲必龟贝,勿生蝓与蜞。”只是我宁愿我没这些记忆,因为每当回忆时,我总是想起在那宛如监牢,在书堆与白骨中的过活。书,没有书香,泛黄的一页页,真恐怖。
突然间我想了想《二鬼》这个题目,感觉真应景,我就笑了。
安檬也似乎与我想的一样,她也和我一起畅快笑起来。
她边笑边吟:“两鬼亦自相顾笑,但得不寒不馁长乐无忧悲。”
我 还是回归正题,继续讲那颗珠子吧。
安檬 她父亲得到珠子后,却像是变了个人,每天深居简出,黑帮的事务也不再打理,并且,小姑娘时常听到父亲与母亲在争吵,意外激烈,内容就与那颗珠子有关。
我 然后,你父亲因为多日积累的愤怒,就親手杀了你母亲!
安檬 不,不是这样!我父亲一定没有杀我母亲,他一直深爱着她,他说母亲是不小心跌下阳台摔死的,就一定是这样!
我 好吧,那颗珠子呢?
安檬 被我吞掉了。
我 什么?
安檬 骗你的啦,不过,它已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归属于我啦。
我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安檬 不知道,只是当母亲不小心摔下来时,刚好落在我面前而已,看着死掉的母亲睁大的那双眼睛,也好像在看着我,我一时不愉快而已,就冲进屋子,想扔碎珠子,没想到呀,这一扔,我阴差阳错,竟就成了珠子的主人。
我 主人?
安檬 扔出去之后,它并没有碎散,而是升浮到空中,发出温柔的,神秘的紫光,我心灵忽然与它有了一种紧密的联系。我拥有了它?不,它其实是人生的枷锁啊,就这么锁住了我的灵魂。我似乎做了它主人,其实它成了我的主人,被它以一种就叫做欺诈的方式。
我 请不要文艺下去了,因为我可不萌这个属性啊。虽然,那么或许一瞬间,眼中的你比此刻看不见的奇怪月亮还要美丽,可是就那么一瞬间而已,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安檬 在亲爱的你的心里,有这样的一刻,我是这样这样美丽,真的很幸福喔。一瞬间是你的一瞬间,对我却是遥遥的永远啊。
我 …………我们都出戏了。请继续说那颗珠子的秘密吧,而且,我还能再去一趟洗手间吗?……我知道不能,忽略我这句话吧。
安檬 幻余,这是那颗珠子的名字。名字呢,如一个梦幻吧,珠子更是如此。与幻余有了联系的那一刻,母亲的死,对父亲的疑,世界的恶与我的恶,被放大了好多倍,却淡淡如初雪的痕迹。从此,就只有现在的我了。
我 现在的你?
安檬 我残酷地看待一切与主动去被幻余左右了……用幻余的力量……它的某种特性,让人狂热,失去理智,继而顺应自己的欲望……所以,我该付出代价了,满腔是怒火,跟罪恶者们一样在欲望的城堡中徘徊。
我 不知道你向我透露了多少真相,可我能感觉到,你刚刚说的每一句话语,都带着真实。见你那第一眼,对你这个少女,我是全带着不信的。因为你的笑美得正如梦幻。我想啊,在这样的地方,何以见到这样的笑啊,世界中也是难寻的。所以我相信有这样一颗叫幻余的珠子,它魅惑了我,让我发自内心喜欢你却质疑你。没有为此生气,却很高兴,因为我懂了你,也懂了这个酒馆。
安檬 是的。宏明是我的父亲,他那之后告诉我,母亲真的是死于一次意外,我肯定他说的是真的,而酒馆,是我为他开设的,每一个拍卖会,也都是我精心布置的。那被拍卖的,或正疯狂的,个个由我操控,用叫幻余的可怖机器。实现野心,是我父亲的愿望,而这个地方会由我来达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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